今天,给大家分享一个帅小伙的成长经历。疫情期间,你很可能在网上刷到过他的段子 ...特雷弗 · 诺亚(Trevor Noah,国内人叫他“崔娃”)是当今美国大火脱口秀节目 NBC Daily Show 主持人。他的前任,是大名鼎鼎的 Jon Steward(“囧司徒”) ... 能够接这个班,可谓不容易!
最近隔离在家,崔娃天天在《每日秀》里怼特朗普,吐槽美国政府的抗疫举措 ...
看上面的视频,听他讲英语,没任何口音。而且,比白人黑、比黑人白,长得这么帅,有没有奥巴马当年的即视感?
事实上,和奥巴马一样,这个小伙子的来历也不一般,在地球上的一个角落默默成长,然后从天而降,在美国大放异彩,名扬天下。他们都是黑白混血儿,只不过,父母组合正好相反。奥巴马:黑人爹+白人娘;崔娃:白人爹+黑人娘。2011年,27岁的时候,才从南非到纽约发展。来的时候,他已经有了近10年的“脱口秀”相关从业经历)。
来纽约仅4年后,31岁的崔娃接棒“囧司徒” ...
2018年时,被《时代杂志》评为全球100位最具影响力人物之一。你能想象这样一个冉冉升起的明星,是在种族隔离状态下的南非贫民窟出生长大的吗?
她想把我当成一个白人小孩一样养大——不是文化上的白人,而是让我相信世界可以由我尽情发挥,我应该为自己发声,我的想法和决定是重要的。
即使经济拮据,帕特莉莎也会带着崔娃做很多通常黑人小孩没有机会做的事:溜冰、看露天电影、郊游等等。
帕特莉莎的想法是:“因为即使他永远都无法离开贫民区,他也会(通过这些活动)知道贫民区不是整个世界。如果我只能做到这一点,我也已经做得足够多了。”
尽管身处泥沼,帕特莉莎却一直给崔娃传达积极正面的想法:Trevor, remember a man is not determined by how much he earns. 特雷弗,你要记住一个人不是由他挣多少钱决定的。You can still be the man of the house and earn less than your woman. 作为一个男人,重要的不是你拥有什么,而是你是谁。Being a man is not what you have, it's who you are. Being more of a man doesn't mean your woman has to be less than you. 更像一个男人样,并不意味着你的女人要比你差。
所以崔娃会觉得自己的童年很快乐,“我有一个最好的妈妈,她给了我一个快乐的童年。”这个南非小伙,超越了出身的恶劣环境,走出了不一般的发展之路。他的人生经历,值得看看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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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,崔娃的 “冤家” 和 “恩人” 都是特朗普。
他曾经回忆刚接手《每日秀》,曾经惶恐不安,因为觉得日播新闻节目太荒唐了,“哪里有那么多值得报道的新闻事件?”直到特朗普出现……“他拥有一种内在能力,凭一己之力就能制造出那么多新闻。”“我以前喜欢看喜剧节目,看到片中角色不断地做出那么多蠢事,你就会想,现实中哪会有这种人。而特朗普,就是有办法每天制造出丑闻事件……有时候我感觉已经跟不上进度了。”
所以,几乎每天都在怼特朗普 ...
因为疫情,特雷弗把镜头挪回了纽约家中,每天在家继续 Daily Social Distancing Show
节目非常具有亲和力,比如,在阳台上模仿意大利人唱歌……
提醒在海滩上度假的年轻人,注意戴口罩,注意彼此不要贴得太近 ...
出生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的特雷弗,童年正逢种族隔离制度极为森严的年代,不同种族同处一室尚且敏感,跨种族的结合甚至被视为犯罪。特雷弗的母亲帕特丽夏是黑人,有科萨和犹太血统,而父亲罗伯特是瑞士籍德国人。按照当时的《背德法》,他的父亲应当面对5年的牢狱之灾,母亲也难逃监禁。这也是他的自传《天生有罪》(Born a Crime)题目的出处。 《背德法》,旨在禁止欧洲人与原著民之间的违法性行为及其他相关行为
因为父亲是白人,可以逃离惩罚,搬回瑞士,所以特雷弗由他的母亲和外祖母抚养长大。“大多数孩子是他们父母的爱的结晶,而我是我父母犯罪的结晶。我唯一能和我父亲相处的时间都是在室内。如果我们去外面的话,他就得到路对面走。”在童年的经历里,特雷弗见证了种族差异下的种种社会怪相:白人占据大量土地,掌控了国家经济命脉;黑人社会地位低下,难摆脱被歧视和压榨的命运,他夹杂其中,成了“黑人中的白人,白人中的黑人”,颇为尴尬。他曾回忆,有一次去学校接同母异父的弟弟放学,弟弟一上车就不高兴,因为同学们质疑他和哥哥的关系:“特雷弗怎么会是你哥哥,你的哥哥怎么会是白人?”弟弟无奈,只能这样跟同学解释:“好比你喜欢吃巧克力,巧克力有白色的,也有黑色的,但总归都是雀巢家的。” 母亲帕特丽莎·诺亚与年幼的特雷弗·诺亚,母亲后来再嫁
在多年后提笔写自传《天生有罪》时,他对这种已经消失在历史中的制度写下了这样的评论:“种族隔离制度的天才之处在于,它能说服绝大多数人相互敌对。用隔离制造仇恨,整件事就是这么简单。你把人分成不同的群组,让他们相互仇恨,这样你就可以控制他们全部人。”在他成长过程中,他身上一半的白人血统,在一定程度上使他受到优待,但他对此并不感到舒适,人们与他之间微妙的疏离感,反而让他更加关注受到差别对待的人群。当白人和黑人都对他表示恐惧和偏见时,他说,“我必须向他们解释,嘿,你不能那样想。你不能持有这些观点,因为你把每个人都一概而论了。”
在玛丽维尔学院读小学的特雷弗。他的祖母告诉《每日邮报》:“他喜欢读书。”
对于歧视的敏感和反抗,在童年就已生根,后来的表演和主持工作中,他也经常利用机会去发起讨论,试图改善人们的偏见。
他讲述埃博拉期间乘飞机从非洲去美国的经历,来自微博@字幕少女
但千万不要误会,他并不是一个为了发声、默默立下追随喜剧事业的励志模板,实际上,他从未刻意计划去加入这个行业。他最初不被白人社会认可,也得不到黑人社区的接纳,长时间受此困扰的特雷弗后来默默发现,幽默是连接两种文化的桥梁,他可以通过调侃,来同更多人交流。讲述他的困惑和他的过去,成了特雷弗自我定义的途径。后来他开始参与电台,试着做台里流行音乐的主持人,直到他22岁,那个转折性的夜晚,借着酒劲,和堂兄的怂恿,他登上了约翰内斯堡的脱口秀舞台。“这种感觉很奇怪,就像曾经来过这儿一样。我也没有感到尴尬,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,这就是我应该站在的地方。”此时的特雷弗,终于尝到点幽默的甜头,开始把这种短效的镇痛剂,变成对抗生活艰难的一剂良药。毕竟除了种族的标签,特雷弗的成长过程里其实有过许多辛酸的瞬间,而这些生活里的琐碎痛苦,都以一种奇妙的方式为之后的喜剧生涯奠定基础。特雷弗在个人自传纪录片里说到,自己的喜剧表演更多是关于回忆,它们都来自童年居住过的小镇索韦托,采矿业见证了它历史上短暂的繁荣,也使其逐渐沦落为贫民聚集区。
特雷弗·诺亚童年照
在索韦托的生活并不容易,那里的街道尘土飞扬。用特雷弗的话说,就像 “有一片乌云笼罩着这个国家”。儿时,特雷弗要和几家共用一套院子和卫生间,房内也并不宽敞,一居一室狭窄的空间里最多住下过十个孩子,“大家就这样挤在地板或者沙发上,这太正常了,不过那时我们都很开心。” 特雷弗在南非索韦托(Soweto)的家,他在这里度过了童年时光,和他的堂兄一起挤在沙发上睡觉
在那个贫穷不时挨饿的年代里,孩子们靠着想象力和好奇心,把那个拥挤而又破旧的小屋在脑海中勾画成另一番天地,什么都愿意尝试。特雷弗在自传《天生有罪》里写到了自己幼时吃毛毛虫的经历:有段时间,我还挺喜欢吃毛毛虫的,就好像在尝试新鲜食物一样,但是连着吃了好几周,每天吃,天天吃,我也受不了了。我永远忘不了那天,我咬断了一只莫帕尼虫,黄绿色的汁液渗了出来,我脑中马上想到:'我在吃虫子屎。'我立刻想吐。我跳起来跑向我妈,哭着说:“我再也不想吃毛毛虫了!” 那天晚上,她东拼西凑弄来一些钱,给我们买了只鸡。以后哪怕我们再穷,我们从来不会没有东西吃。”
特雷弗(最左)和他在的堂兄妹
那时的索韦托还实行着种族隔离,“有色人种” 需要在清晨离开这里谋生,长途往返,到晚间宵禁前赶回家中歇息。作为 “肤色不正确” 的小孩,特雷弗大部分的童年时光都是在室内度过的,他需要时刻留意,以防被政府的 “黑夹克” 抓进孤儿院。除了家里的兄弟,他几乎不认识其他同龄小孩,在书籍和玩具中,幻想着另一个世界,慰藉着自己。这种艰辛的日子,都在后来成为了脱口秀和自传里,让他自己忍俊不禁的段子。
作为数量众多的“南非混血儿”中的一个,在成年后遇到“同类”后,特雷弗才发现,不少人早就离开了南非。父母中身为白人的那个,会带着他们从莱索托或博茨瓦纳偷渡出去,然后他们分别在英国、德国或瑞士长大成人。这对他无疑是颠覆性的。曼德拉当选后,我们终于可以自由地生活了。一部分曾经流亡海外的人开始回迁。我在17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回来的孩子。他给我讲了他的经历,我简直难以置信:“等等,什么?你意思是,我们还能离开?还有这个选项?”想象一下,有人把你从飞机上丢下去,你摔到地上,全身骨骼粉碎,你去了医院,痊愈了,准备开始面对后面的人生,然后,就在你几乎已经忘了之前的痛时,有人告诉你,有个东西叫降落伞。这就是我的感受。
就像是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一样,喜剧的内核其实是悲剧,这些苦涩的故事在日后也出现在了崔娃的脱口秀节目中,成为了独属于他自己的喜剧素材。
不过,被称赞有幽默细胞也好,被夸有语言天赋也罢,比起他本人的天资,背后更多是他母亲帕特丽莎的付出,她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。这个普普通通的南非科萨族妇女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,使他一步步成为独一无二的“崔娃”。
母亲帕特丽莎·诺亚(Patricia Noah)和亲戚的合影
顶着违法的罪名,帕特丽莎坚持生下孩子,她反对种族区别待遇的制度,也从不让这个制度阻碍她。特雷弗说,母亲从来不是出于愤怒才这样做,而是蔑视这种规定。大概在特雷弗十一二岁时,父亲突然音信全无,消失七年后才重新见面。
特雷弗·诺亚童年照
而母亲始终陪伴着特雷弗。她带领儿子在那个动荡不安的贫民区冒险,给他最好的教育,让英语成为他的母语。在特雷弗六七岁时,帕特丽莎再嫁给了亚伯,一个技艺精湛的修车工。独立坚强的帕特丽莎与亚伯渴望的温顺妻子形象明显不符,婚后俩人经常发生争执,甚至常常大打出手。 年轻时的帕特丽莎
后来,变本加厉的继父向帕特丽莎举起了手枪:一颗子弹直接穿透她的臀部,另一颗打进了她的后脑,从颈部上方、头盖骨下方的位置穿了进去。堪称奇迹的是,那颗打进她后脑的子弹,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脊椎,以及每一根主要的血管和神经。从死亡线上幸运活下来的帕特丽莎在清醒后,反倒开始安慰儿子特雷弗:然后,他们为此开怀大笑,仿佛这样做一切阴云就会从头顶散开。这种豁达的处事方式给了他们笑对人生的心态,特雷弗也曾调侃,自己能成为喜剧演员都归功于母亲的遗传。“我的家人好像没那么易怒,(我们)不会很快生气,而是会找到一种方法来嘲笑它,或者用幽默来最小化它。”“因为笑声,我们克服了很多困难。我想这就是我如此热爱喜剧的原因,它帮助我的家庭渡过了各种各样的不幸。”
特雷弗的 Netflix 脱口秀节目《我老妈是帕特丽莎》
种族,贫困,暴力,动乱……当他在节目中、在自传里平静而又克制地讲出它们时,命运的枷锁顿时显得微不足道。他的自传也出现在2017年比尔 · 盖茨的推荐书单里,用盖茨自己的话说:阅读诺亚的自传《天生有罪》,我很快了解到他的这种局外人视角,是如何在他“格格不入”的人生中被历练出来的。书友们则接地气地概括,“崔娃”就是南非版《美丽人生》与《贫民窟的百万富翁》的合体。你在这本书中,可以很容易理解到,为什么这个南非小伙,可以代替深入人心的“囧叔”乔恩 · 斯图尔特,成为美国收视率最高的脱口秀节目《每日秀》主持人。它不仅是一部在南非种族隔离制度下的令人不安的成长史,更是所有对抗规则,试图理解自己人生的极佳探索。“这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,直到今天我还在做:我试着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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